朕在红楼当暴君

榻上参禅

历史军事

「元春姐姐,太子哥哥会杀我吗?」
幽深巍峨的宫殿内,忽明忽暗的烛光里,一个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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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:朕不装了,朕摊牌了

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

2025-5-7 16:08

  再说胡玄机,一连五天敲响登闻鼓,效果果然绝佳那些原本追着他往死里骂,甚至堵在他家门口骂街,往他家大门上泼粪的太学生,现在调转枪头,开始骂戴权了。
  胡玄机估计,最多再有个三五日,便能让朝野舆论彻底失控。
  到那时,戴权要是再不出来,再不将先帝灵柩,送往皇陵安放,估计那些国子监的太学生,会一起去京营驻地愿。
  请求王子腾救一救天子,救一救太后,救一救大干社稷。
  请他率领京营兵马,剑指紫禁城,诛杀戴权,剿除宫内奸宦。
  到那时,王子腾攻打禁宫,便不是造反,而是堂堂正正的正义之师。
  而王子腾,也不是逆臣贼子,而是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再造煌煌大干的大功臣。
  而他胡玄机,借着这波舆论,虽说首辅肯定是当不成了,但平稳落地,安全致仕归乡,应该问题不大吧。
  此时已近午时,突然,午门城楼上,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  胡玄机抬头凝视,是戴权。
  只见戴权立于城楼之上,高声说道:「奉太后懿旨,着众臣进宫视疾。」
  戴权话音刚落,那道紧闭了许久的宫门,缓缓向两侧打开。
  胡玄机心中一喜,吾计成也!
  同时,毫无来由,胡玄机突然有些忧虑,戴权那条老狗,不会是想鱼死网破吧?
  旋即,胡玄机哑然失笑,心道,杀光这里的文武百官,哈哈,戴权他不敢。
  别说戴权不敢,就是视文臣如猪狗,动辄将臣子剥皮囊草,动辄杀的太祖皇帝,他也不敢。
  胡玄机心下大定,嘴角含笑,率领众文武大臣,沿着午门鱼贯而入。
  一行人,少说也有两三百人,浩浩荡荡,最后在皇极殿前站定。
  皇极殿是举行重大礼仪,大朝会才会开启的重地,平时是不得启用的。
  为何在皇极殿?
  为何不在太后的坤宁宫,或者皇帝的干清宫?
  胡玄机满面疑虑之色,眼神闪烁,心中更是跳出种种猜测。
  不过已经到这了,思之无益,胡玄机只能率众臣步入皇极殿。
  众人按照品秩高低,分为文武两班站定。
  过了一会,戴权高声道:「陛下临朝,众臣跪迎。」
  胡玄机跪下之后,抬头望去,只见那个白痴皇帝,身着登基大典之时的天子冠冕,从侧门缓步踏入皇极殿。
  然后,白痴皇帝一步一步又一步,踏上玉阶丹陛,端坐在龙椅之上。
  胡玄机不由嘴笑一声,心说这娃儿傻是傻了点,但装模作样的本事倒还可以。
  不清楚他底细的人,猛一看,还以为真是个英气不凡的少年天子呢!
  与此同时,胡玄机心生不安,为何不见他那个蠢女儿呢?
  难道,她..:
  想至此处,胡玄机眼神阴骜,抬头狠狠的瞪了眼戴权。
  心说,戴权老狗,你若敢害我女儿,老夫便活剐了你,还要杀尽宫中太监,
  为她陪葬。
  众臣跪拜之后,胡玄机上前,说道:「启禀陛下,先帝驾崩至今已有三十二天,国丧已过五日,老臣奏请陛下,明日将先帝灵柩,送往皇陵安放,以全陛下恭孝之情,以安天下臣民之心。」
  胡玄机说完之后,等着戴权反驳他,然后他再率众臣,逼迫戴权就范。
  不料,那个白痴皇帝,竟然开口说话了。
  「太师所请,固然合情合理,也合乎孝道,但朕有一事不明,还请太师不吝赐教?」
  李崇此言一出,殿内群臣多少有些惊讶,但他们并没有想太多,虽说皇帝是个傻子,但正常对话还是无碍的。
  而方才这句话,也不知道戴权教了他多少遍,他才勉强记住。
  哈哈,不会是一夜未睡,一直在背这句话吧!
  殿内群臣这么想,胡玄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。
  「陛下有不明之事,但说无妨,老臣身为陛下臣子,当不起赐教二字。」
  李崇沉声道:「二十七年前,睿宗皇帝之灵柩,为何过了五十四天,才送往皇陵安放,此事朕实有不解,还请太师教我。」
  胡玄机一愣,旋即说道:「陛下有所不知,二十七年前,先戾太子义忠亲王谋反,逼得睿宗皇帝在承天门跳楼自尽,先戾太子所率乱兵,在宫城之内杀得血流漂,遇难之天家宗室,开国勋贵,文武大臣,更是不知凡几,
  值此社稷倾覆,朝堂危难之际,先帝不得不以大局为重,不得不以收拾残局为先,在睿宗皇帝驾崩后的五十四天里,先帝安抚人心,稳定朝局,确保我大干社稷之安稳,力求我天下黎民之太平,
  然后才能向睿宗皇帝尽孝道,将睿宗皇帝的灵柩,送往皇陵安葬,可是即便如此,先帝每每提及此事,仍愧恨无极,觉得孝道有亏,对不起睿宗皇帝。」
  说至此处,胡玄机话锋一转,道:「可陛下此时情况不同啊,现如今,海晏河清,天下太平,政治清明,朝野安定,外有猛将镇守边关,内有忠臣各司其职,
  陛下身为太平天子,实在不该拖着,不将先帝灵柩,送往皇陵安放啊,若是迁延日久,臣恐朝野动荡,陛下会失人望,亦遭天谴矣!」
  说罢,不等皇帝开口,胡玄机文将矛头转向戴权。
  「老臣深知陛下,乃至仁至孝之君,断断不会行此不仁不孝之事,此事必有奸宦从中作梗,老臣叩请陛下,再发天子第二诏,除奸宦,正伦常,平息朝野物议,收拾天下人心,还我大干一个朗朗乾坤。」
  说罢,胡玄机跪倒在地,叩头有声。
  殿内众文武见状,也纷纷跪倒在地,一边叩头,一边齐声喊道。
  「臣等叩请陛下,再发天子第二诏,除奸宦,正伦常,平息朝野物议,收拾天下人心,还我大干一个朗朗乾坤。」
  龙椅上的李崇面色如常,不见一丝喜怒之色,问道:「不知太师要除的奸宦,姓甚名谁?」
  这次不用胡玄机起头,殿中众文武,异口同声道:「奸宦戴权,奸宦裘世安,奸宦王植,奸宦汪安,奸宦孙继祖,奸宦..:::。奸宦.。:::。奸宦..:::。奸宦.....」
  殿中文武百官一口气,点了二三十名宦官的名字。
  好家伙,他们这是要将宫内,凡是有品级的太监,一个不剩全给杀了。
  李崇嘿嘿一笑,道:「若是朕不许呢?」
  胡玄机和殿内众文武大臣,纷纷一愣神。
  不会吧,戴权到底教了你多少句话,怎么连这句话都教了?
  难道戴权老狗,将所有有可能的对话,都和你预演了一遍吗?
  难道预演了那么多对话,你都记住了不成?
  不是吧,你到底背了儿天,还是背了儿十天啊?
  也是难为你了,一个白痴而已,做个傀儡皇帝,竟然做得这般辛苦。
  就在此时,只见高坐在龙椅上的李崇,缓缓站直了身子。
  他立于丹陛之上,居高临下俯视着胡玄机,俯视着文武百官。
  「若是朕告诉你们,戴权所为,都是朕一言而决,你们信吗?
  朕知道你们不信,在你们眼里,朕只是个傻子,只是个白痴罢了,估摸着在你们看来,那位『何不食肉糜」的司马衷,都要比朕聪明睿智许多。
  但是你们这些个大臣,一个个也算饱读诗书,难道你们都没有读过《新唐书》吗?难道你们竟然都不知道,唐宣宗李忱装傻三年,最终扳倒权臣的故事吗?」
  说完这句话,李崇又看向胡玄机,满是嘲讽之意的说道。
  「太师方才所言,说朕是什么太平天子,还说现如今,海晏河清,天下太平,政治清明,朝野安定,外有猛将镇守边关,内有忠臣各司其职,
  呵呵,太师,朕来问你,朕的太子哥哥,是被何人杀的?朕这个天子,连性命都朝不保夕,又何来的太平?
  呵呵,太师,朕再来问你,你说现如今海晏河清,天下太平,那东北的鞑子屡犯我境,杀我子民,掠我财货,关宁铁骑竟不能制?
  南边的倭寇屡屡入侵,动辄屠村灭乡,还勾结当地大户,抢掠海船,走私盈利,致使当地赋税,减半减半再减半,到如今,朝廷所能征收的赋税,竟然不到三十年前的一成?
  若是你说这些都是大难题,一时之间难以解决,朕估且听之信之,那么安阳黄河决口,淹没良田上百万亩,黎民百姓流离失所,饿孵遍野,甚至易子而食,
  这又怎么说?
  还有渭州蝗灾,三府之地已成一片白土,老百姓们半月前便已断炊,可你们这些个忠臣,却还要征收今年的赋税,甚至不惜官逼民反,这又怎么说?
  还有,倭寇进犯绍兴,南直隶有乱匪占据小岛,甚至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,是不是成都府,还有个老秀才意图谋反,这些又怎么说?
  太师,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海晏河清,天下太平吗?」
  不等众臣反应,李崇又接着说道。
  「至于太师方才所言,政治清明,朝野安定,呵呵,不知道孟元康为保官位,弑杀乳母,又为了毁尸灭迹,火烧孝感寺,算不算得上政治清明?
  不知道太师你,以人格为孟元康作保,又为了谋求皇后之位,授意你的得意门生林如海送女入宫,
  惹得那些国子监的太学生,天天堵着门骂你,甚至往你家门上泼大粪,嘿嘿,算不算得上是政治清明,朝野安定?」
  「还有太师方才所言,外有猛将镇守边关,朕想问问太师,你说的猛将在何处?是躲在郊外京营,随时准备杀了朕的王子腾吗?
  至于太师方才所言,内有忠臣各司其职,朕还想问问太师,你说的忠臣在哪里?是在今日殿中吗?」
  说至此处,李崇哈哈大笑,好似说了一个,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笑话。
  「朕敢问太师,今日殿中衮衮诸公,皆食干禄,尽受国恩多年,当知忠君爱国,但你们不妨扪心自问,你们当中有一个人,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行,是忠诚于朕的吗?」
  李崇这一番话,好似平地惊雷,整个皇极殿,瞬间炸了。
  那些文武群臣,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。
  他们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,然后又面面相,甚至有人面如死灰,如丧考姚一般。
  胡玄机面色苍白,颌下胡须抖个不停,难以置信的看着,立于丹陛之上的皇帝。
  他不愿意相信,但又不得不相信。
  皇帝那满脸戏谑的表情,眼睛里的嘲讽之意,不是一个傻子能装出来的。
  突然,胡玄机想起太子逝那一夜,当时还是二皇子的李崇,抱住自己的腿,喊自己外祖父。
  想到这一幕,胡玄机只觉后背一阵发寒,甚至有些毛骨悚然。
  他抬头看着皇帝,心说装傻这一招,是谁教给你的?
  还装的这么像,装了这么久,你才十岁啊!
  假以时日,你,你让老夫有点害怕。
  不,不用假以时日,现在的你,已经让老夫感觉芒刺在背了。
  此时的胡玄机,眼睛里有愤怒,有不甘,有怨恨,更有一丝惶恐和忌惮。
  他那原本高大的身形,在一瞬间,似乎都佝偻了几分。
  胡玄机伸出左手,指着丹陛之上的皇帝,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  「竖子,你,你.....
  李崇居高临下,看着胡玄机,冷声道:「胡玄机指斥乘舆,乃大不敬,念其年老,又是太后亲父,朕实在不忍过分责之,
  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将胡玄机杖责十下,让他好好学学,该如何与朕说话。」
  李崇一声令下,殿外冲进来数十位龙禁尉,径直冲向胡玄机。
  龙禁尉指挥同知左子雄,一脚踢在胡玄机腿弯之处。
  胡玄机双腿一弯,跪倒在地。
  又有两名龙禁尉,死死按住胡玄机。
  左子雄眼神凶狠,抄起水火无情棍,便朝胡玄机的屁股上打去。
  老匹夫,让你打我一鞭,嘿嘿,你左爷我,今天要报仇了!
  「啪!」
  「啪!」
  「啪!」
  要说胡玄机,端的是条好汉,六十多岁的人了,被按在地上打屁股,竟然牙关紧咬,一声不。
  至少,他比那个大脸宝强太多了。
  估计是皇帝早有吩咐,左子雄并没有下死手。
  不然就凭左子雄那膀子力气,至多三杖,便能要了胡玄机的性命。
  殿内数百位文武大臣,见状大惊失色。
  胡玄机是谁?
  当朝太师,上柱国,特进光禄大夫,内阁首席大学土,吏部尚书兼户部尚书,梁国公,食邑万户。
  更关键的是,他还是当朝太后的亲生父亲。
  这样一位超级大佬,都被按在地上打屁股,那他们这些小杂鱼,会是什么下场?
  他们这些日子,巨着胡玄机,都少了些什么,这些人心知肚明。
  不就是欺负皇帝是!白痴吗?
  现在皇帝不仅不是白痴,很明显还是一大狠人。
  皇帝不会要杀他们吧?
  想至此处,那些文武大臣,一丨丨面色苍白,眼神惶恐之极。
  有几「胆子小的,已经瘫软在地,屎尿横流了。
  十杖打完之后,李崇吩附戴权叫来几「御医,替胡玄机医治屁股。
  可不顿让他就这么死了,那样的话,就太便宜他了。
  李崇走下玉阶,来至胡玄机面前,他蹲下身子,低头看着白发苍苍的胡玄机。
  「太师,有什么要说的吗?」
  胡玄机此时心中的痛,秉秉大于屁股上的痛。
  他又气又悔,懊恼万分。
  想他胡玄机,三岁识文断字,五岁熟读四书五经,七岁精通诗词歌赋,九岁中秀才,十六岁中举人,二十一岁进乓及第,四十二岁入阁,四十八岁位列首辅。
  竟元被一|十岁的孩子,玩弄于股掌之间?
  竟元被一|十岁的孩子,在朝堂上反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  竟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被按在地上打屁股?
  奇耻大仔,奇耻大仔啊!
  胡玄机想着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不顿和皇帝硬顶,他要服软,要表示顺从,只要等到繁子腾大军一到,便是他胡玄机报仇雪恨之时。
  胡玄机趴在地上,努力抬起头,看着李崇,那张老脸上,竟元挤出一丝笑容「罪臣方才言语无状,冒犯了陛下天威,陛下教训的是,罪臣心悦诚服。」
  这话说的,把李崇都搞得有些无语了。
  要说胡玄机,确实是「人物,别的不说,顿屈能伸,方为大求夫这句话,他的理解便胜过绝大多数人。
  李崇嘿嘿一笑,轻声说道:「太师,朕这就去会会繁子腾,你有什么话,要带给他吗?」
  胡玄机闻言,面色大变,眼晴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之色。
  他用指紧紧厂着地面,因为过于用力,指节都有些发白。
  胡玄机无比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,道:「陛下说什么,老臣听不懂。」
  李崇摇摇头,道:「算了,朕也懒得和你逗闷子,太师,你在这里好好歇息几日,等朕回来。」
  这时候,胡玄机终于急了。
  「太后,太后她.....
  李崇微微皱眉,旋即明白过来。
  今天胡太后没有出现,胡玄机担心他那个宝贝女定,是不是已经没了?
  「太师不说,朕差点都忘了,你还有|宝贝女定在宫里啊!」
  李崇吩咐戴权,道:「太师年纪大了,在这里不好歇息的,送太师去坤宁宫吧。」
  说着,李崇看着胡玄机,轻笑道:「朕想太师一与有很多话,和太后说吧? ?
  胡玄机睁大双眼,看着李崇,道:「太后还在?她真的没事?」
  李崇故作恼怒,道:「太师这是什么话?你是想污蔑朕不孝吗?」
  随后,李崇不再和胡玄机废话,挥挥手让几「太监,将胡玄机抬去坤宁宫。
  胡玄机离不后,李崇冷笑一声,挥了挥。
  上百名持快刀的东厂番子,顺着殿门鱼贯而入。
  看见这些持快刀的东厂番子进殿,那些文武百官,以为皇帝要杀他们。
  一「「吓得要死,慌乱,害怕,更加举止无措了。
  有人吓得瘫软在地,有人吓得昏死过去,有人吓得屎尿横流,有人吓得连连即头求饶。
  李崇立于丹陛之上,居高临下看着丑态毕露的这些人,突然觉得好没意思,
  甚至有些恶心。
  大乳朝的文武百官,都是些什么玩意定!?
  「众位爱卿放心,朕是不会杀你们的,你们可以不忠,但朕不顿不仁,朕只是让你们,在这皇极殿里好好想一想,何为臣子事君之道?
  接下来的几天,每人每天三碗水,三张饼,众位爱卿若要出恭,自有太监伺候,放心,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。」
  说至此处,李崇话锋一转,道:「但是,若有哪位臣受,胆敢踏出殿门一步,
  呵呵,他们里的刀,可不像朕这么仁慈,这么好说话,
  故而,朕奉劝众位爱卿,为了自家性命,莫要自误!」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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