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在红楼当暴君

榻上参禅

历史军事

「元春姐姐,太子哥哥会杀我吗?」
幽深巍峨的宫殿内,忽明忽暗的烛光里,一个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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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:腰斩弃市,惨惨惨惨

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

2025-5-7 16:08

  十月二十六日,菜市口。
  首逆王子腾,其子王修,及五代内直系男丁,要在这里被腰斩弃市。
  而明日,是章凤翼一家,要在此处被腰斩弃市。
  后日,则是孟元康,要在这里被凌迟处死。
  故而这几日的菜市口,可以说是京城人最多,也最繁华的地方。
  《礼记》有云:刑人于市,与众弃之。
  《周礼》则日:杀之于市,天下人共弃之。
  所谓腰斩弃市,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,指的是在闹市口,将罪人拦腰斩为两段。
  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,但五脏并未受损,故而一时半会还死不了。
  短的一烂香,长的有半个时辰,最终才会流干体内血液,被活活疼死。
  一般在行刑前,罪犯家属通常都会给到子手行贿,以求会子手在行刑之时,
  下刀之处往上移那么一寸,给罪犯一个痛快,不至于受此折磨。
  王子腾谋大逆,这是皇帝点名要杀的钦犯,再加上王家已经没了,故而没人敢给,也没人会给偿子手行贿。
  就算有人敢塞钱,会子手也不敢收啊一顿饱,和顿顿饱,人家还是分得清的。
  午时一刻,王子腾,王修,及其他人,被带上刑场,验明正身。
  王子腾被按倒在专用刑具之上,早已不复往日风采。
  他扭头看着旁边的儿子王修,双眼流下几滴混浊的泪水,眼神里满是悔意。
  「儿啊,为父想要和你,左牵黄,右擎苍,再去铁网山打围,岂可得乎!」
  王修闻言,扭头看向父亲,恍愧间,他竟有些认不出来,这人是谁?
  在王修的印象中,父亲永远高大,威严,不苟言笑,气势不凡。
  而他眼前的这个人,蓬头垢面,双目无神,苍老衰败,完全没有一点勋贵的体面,更没有武将该有的雄壮气魄。
  却与灾荒之年,城门口那些行将饿死的乞弓,有那么七八分相似。
  此时此刻,王修终于理解了,落架的凤凰不如鸡,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。
  「父亲,你为何要谋反啊!」
  王修只说了这么一句话,便扭过头去,不再看王子腾,而是闭目等死。
  恰在此时,一直站在王子腾身后的偿子手,突然阴淡淡的笑道。
  「忠义伯,二十七年前的太子府旧人,可还认得吗?」
  王子腾心里一惊,猛然扭头看去,只见站在他身后那名偿子手,脸上全是刀疤,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。
  子手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,给人的感觉,好像是被人药哑,过了好多年,
  才勉强能说话的样子。
  这个人,王子腾不认识。
  当看到子手手里那把刀之时,王子腾突然双眼微眯,好像想起了什么。
  一般的偿子手,砍头之时,手里拿的是鬼头刀,而腰斩之时,则是刀。
  而此人手里捧着的,竟然是一柄军中斩马刀。
  再听他说二十七年前,太子府,王子腾突然想起一个人。
  先戾太子义忠亲王的心腹爱将一一董忠。
  此人力大无穷,手里一柄斩马刀,一刀下去,便人马俱碎。
  此人曾经率领步军方阵,正面硬刚敌军骑兵冲锋,仅他一人,便斩首百骑。
  二十七年前,他号称是太子魔下第一杀神。
  而二十七年前的那场血腥宫变,董忠人在边疆,正与东边鞑子激战,故而未被卷入其中。
  王子腾心内疑惑,先戾太子败亡之后,不是故意让他做先锋,将他害死在战场上了吗?
  为什么他还活着,而且还出现在,此时此刻此地?
  正在此时,只听高台上,监斩官轻喝一声:「午时三刻已到,行刑!」
  董忠端起一碗酒,一饮而尽,嘴里喃喃自语道:「太子爷,董忠给您报仇了!」
  说罢,董忠将手中斩马刀高高举起,朝着王子腾腰部往下一寸位置,狠狠的砍了下去。
  一道刀光闪过,血溅七尺,王子腾顷刻间便化为两段。
  接着,董忠走向王修,依样画葫芦,抬手便是一刀,将王修斩为两段。
  然后他又走向下一个,下一个,下下一个。
  再说王子腾,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,他痛得惨叫连连。
  「啊!痛煞我也!」
  「给我一个,一个痛快吧,啊,啊,我再也不敢,不敢造反了!」
  再然后,他听见了儿子王修的惨叫声。
  「啊!啊啊!疼死我了,啊啊啊!」
  「父,父亲,你,你为何要,为何要造反啊!」
  王子腾双手用力,拖着残缺的上半身,一点一点爬向儿子王修。
  每爬动一点距离,他便蘸着自己的血,颤抖着手指,在地上写一个「惨」字当写到第七个惨字时,他终于爬到了儿子身边。
  而此时,王修已经气绝身亡。
  「啊!啊!啊!」
  王子腾连声大喊,爬到儿子身上,用仅有的双臂,紧紧抱住儿子的上半身户体。
  「修儿,为父对,对不住你!」
 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,王子腾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,抱着儿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整个菜市口,便铺满了半截尸身,鲜血流得满地都是,
  几乎淹没脚面。
  在围观的人群之中,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。
  「快去蘸血啊,能治痨病!」
  一瞬间,便有无数老百姓,一个个手里捧着窝头馒头,争着抢著跑进刑场用手里的窝头馒头,去蘸地上的鲜血。
  有人甚至拿着抹布等物,先蘸满鲜血,然后再将抹布在盆子里拧干,不一会,便收集了整盆的血水。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原本能淹没鞋面的血水,便被这些人争抢殆尽。
  要不是地上还残留着血渍,要不是还有那么多具上下分离的尸首,任谁也看不出来,这里刚刚斩杀过数百人。
  血水被抢空之后,这些人又瞄上了王子腾的户体。
  就好像秃鹫抢食一般,又乌决乌决的扑了过去。
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人群渐渐散去之后,才发现地上多了两具抱在一起的骨架。
  至于其他人的户身,反倒无人问津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  而那些围观之人,站在那里看了大半天,还久久不愿离去。
  「腰斩看着吓人,但是杀得太快了,不过瘾,属实不过瘾!」
  「明儿再来,兵部尚书章凤翼,明儿还有一场呢!」
  「要想看得过瘾,还得是后天,那个啥孟元康,要凌迟处死呢!」
  「知道啥是凌迟不,要剐三千刀,三千刀,整整三千刀呢,连剐三天,保证过瘾!」
  而在四九城的老百姓,围拢在菜市口看杀人的同时,他们的君父,皇帝李崇则去了胡府。
  明面上的说法是胡玄机,一天之内挨了两顿毒打,正在家中养伤,皇帝体恤老臣,特地登门看望。
  而真实情况,则是胡玄机这个老登,借着养伤为由,有点消极怠工,不给李崇好好拉磨了。
  马上要被卸磨杀驴的牲畜,不好好拉磨,这怎么能行呢?
  叔能忍,婶也不能忍啊!
  胡府,书房。
  鼻青脸肿的胡玄机,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,他的幼子胡幼鱼,手里捧着一本《汉书》,正在给他父亲读霍光传。
  当胡幼鱼读到:然霍光不学亡术,间于大理,阴妻邪谋,立女为后,湛溺盈溢之欲,以增颠覆之祸,死才三年,宗族诛夷,哀哉!
  胡玄机猛地睁开双眼,悚然而惊,在心里叹息道:「以霍光之贤能,尚且不能为子孙考虑周全,故而权臣易世则危,
  想我胡玄机,不及霍光之万一,又岂能保全一双儿女,保全胡氏一族呢?」
  想至此处,胡玄机抬头看了眼,正在读书的幼子胡幼鱼,不由得老泪纵横。
  希望皇帝会信守承诺吧!
  正在此时,管家游七进来禀报说,皇帝来了,此时已经快到二门了。
  胡玄机一惊,连忙招呼胡幼鱼,与他同去接驾。
  刚刚走出书房没几步,胡玄机便看见皇帝身着常服,那张小脸上笑意盈盈的,正大踏步朝自己走来。
  胡玄机赶忙拉着胡幼鱼,父子俩双膝跪地。
  李崇紧走几步,过来扶起胡玄机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语气和煦的问道:
  「太师,伤好些了吗?」
  胡玄机恭敬回答道:「回禀陛下,好一些了。」
  「太师张嘴,让朕看看牙齿。」
  胡玄机一愣,旋即极为听话的张开嘴巴。
  李崇仔仔细细瞧了瞧,满口的牙,只剩下一半了。
  尤其是门牙,全被打掉了。
  胡玄机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便出气漏风,咬字不真。
  李崇强忍住,才没笑出声来,他假意怒道:「章凤翼这个狗贼,下手太狠了,太师放心,明日朕便将他腰斩弃市,给太师出气,给太师报仇。」
  语罢,李崇又问道:「太师,御医说什么时候补牙啊?」
  「回禀陛下,还肿着呢,御医说得等消肿了才行。」
  李崇哦了一声,点点头,吩咐身后的戴权。
  「戴权你记一下,赐太师百金,一定要给太师,补一口上好的金牙。」
  胡玄机又是跪地谢恩,李崇又是将他扶起,君臣二人好一番客套,这才进了书房。
  李崇与胡玄机落座之后,垂手侍立在父亲身后的胡幼鱼,看着眼前的皇帝,
  眼神一阵恍惚。
  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,短短几日光景,便如同换了天地一般。
  他父亲一向强势,现如今在皇帝面前,却唯唯诺诺,谨小慎微。
  而皇帝则自信从容,一派圣君气象。
  但是以前皇帝脸上那种诚挚的笑容,那种亲切的眼神,那一声声小舅舅,却永远的消失不见了,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  胡幼鱼暗叹一声,现在的皇帝是很好,以后也必将是一代明君。
  可他心里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皇帝,更喜欢那个至诚至真,说要和他秉烛夜谈,抵足而眠的皇帝。
  李崇抬头瞧了胡幼鱼一眼,笑道:「小舅舅总是偷偷看朕,怎么,朕脸上有脏东西吗?」
  胡幼鱼吓了一跳,连忙跪下请罪,可是他又不知道,自己该请什么罪?
  一时间,竟尬在了那里。
  李崇哈哈笑道:「小舅舅快些起身,你乃朕之挚友,别动不动就跪啊拜啊! ,」
  胡幼鱼这会,才终于缓过神来,他连忙说道:「陛下,小舅舅之称,微臣万万不敢当,还请陛下不要再如此称呼,不然微臣,微臣....
  」
  说着,胡幼鱼眼圈一红,竟流下泪来。
  见胡幼鱼急成如此模样,李崇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  「幼鱼啊,朕往后叫你幼鱼吧,以前你待朕以真诚,事君以性情,朕很喜欢,真的很喜欢,至于现在,有些事你莫要想太多,
  人啊,想得太多,往往都是自寻烦恼,朕与太师过往是有些,但现在已经说开了,你没看朕与太师君臣相得,相处得很是融洽嘛!」
  说至此处,李崇突然问道:「听说你在这书房里,暴打了孟元康一顿?」
  胡幼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点头称是。
  李崇笑道:「后天孟元康,将被处以极刑,现在还缺个监斩官,幼鱼,你可有意乎?」
  「啊!?」胡幼鱼先是一惊,继而大喜过望,道,「陛下,微臣真的可以吗?」
  那天在胡府书房,没把孟元康活活打死,胡幼鱼一直引为平生之最大憾事。
  要是那天把孟元康打死,父亲也就不用以人格给他作保了,父亲的名声也不至于坏成现在这样,也不至于天天被那些太学生们,堵着大门骂大街。
  故而,胡幼鱼深恨孟元康,后日孟元康被凌迟处死,若是他能去做监斩官,
  也算是给父亲出了气,也算是给天下读书人张了自。
  李崇笑道:「你是朕之挚友,太师之爱子,区区监斩官而已,有什么不可以的?
  只是孟元康得活剐三日呢,监斩官也得在那里连坐三天,这风吹日晒的,幼鱼你扛不扛得住啊?」
  胡幼鱼满脸喜色,把胸脯拍得震天响,
  「陛下,您就放心吧,只要能让我当这个监斩官,别说连坐三天,就是三十天,微臣也甘之如始。」
  皇帝和胡幼鱼说孟元康被凌迟一事,胡玄机面无表情,一直没有说话,估摸着他还是心有不忍吧!
  毕竟孟元康从少年时期,便跟着胡玄机,是他几十年的老友。
  待胡幼鱼离去之后,胡玄机从书桌上拿起几封信,双手捧着递给皇帝。
  李崇接过来一瞧,是胡玄机写给他那些得意门生的,其中便有林如海,梅若云等人。
  看来胡玄机这个老登,还挺上道的。
  这两天他在家里也没闲着,勉强算是为朕拉了几圈磨。
  但六封信,不够,远远不够。
  不把你这个老登榨干,朕今天岂不是白登门了?
  「朕打听过了,太师的那些门生故吏,除了在京为官的,各地少说也有数百人,其中既忠心,又能干的,再怎么着也有数十人..::。:
  李崇话未说完,胡玄机便小心翼翼的说道:「陛下放心,老臣这几日,会一一给他们去信的。」
  「啊!?」李崇故作惊讶道,「太师这就给他们写信,这怎么能行呢?太师养伤要紧,还是不要太劳累的好。」
  说至此处,李崇话锋一转,道:「太师一心为国,一心为朕,朕感动莫名,
  既然太师执意现在便写,朕又劝不住,这样吧,朕为太师研磨,要不然朕这心里,实在是过意不去啊!」
  胡玄机一愣,嘴巴微张,证证的看着皇帝,半天没有说话。
  然后,他长叹一声,道:「老臣写,这就写,能为陛下分忧,是老臣的荣幸》1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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